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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她呢咛的一声，横在他腹部的手四处蹭了蹭。

他拉过她骚动的小手，撑起身子，俯视着她，声音淡然，

“麻醉学男朋友是谁？”

“是——”她眼睛眨了眨，“我的神秘男朋友。”

他眼神暗淡下来，沉稳问道，

“那我是谁？”

莫壹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眨了下眼睛，看清了眼前的轮廓道，“陆老师。”

第二天早上莫壹是被尿憋醒的，迷迷糊糊的去上个厕所回来，又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的一会儿又定然睁开，室内一片昏暗，只有窗帘上边的缝隙处溢出些亮光，莫壹花了两三秒钟想起自己是在哪儿，伸手摸了摸旁边的被窝，没有一丝的温度。她闭上眼躺了几分钟才起来，旁边的大衣沾满酒味，莫壹拧了一下眉，纠结一番，没有穿在身上，走到旁边的衣柜，随意挑了一件羽绒服套上才兴然去洗漱。

醉酒醒来是最难受的，莫壹精神萎靡的走出房门，一边趿着棉拖一边喊人，“陆老师。”

回应她的是一室寂静，她疑惑的又喊了声，“陆老师？”

走到玄关处看到男人正坐在餐桌边上刷手机，她一阵恍神，“陆老师？”

陆瓒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看她，小姑娘穿的是那天挑给他的羽绒大衣，羽绒服拉链没拉，可以清晰看到她里面修身毛衣勾勒出来的身材，头发松松垮垮的扎起来，露出白皙的小脸蛋，眉头轻皱着，应该是醉酒后的难受，

“醒了，头疼吗？”

他的声音淡然，听不出喜怒，清俊的脸蛋少了些平时的温柔，以为是他不高兴她喝醉了，莫壹慢慢走过去，抱歉道:“陆老师，我……”

“莫壹，你什么时候学会叫我的名字？”他看着她，神色如常，声音分明冷了下来。

莫壹脚趾不自觉缩了缩，不知为何，心里一股怪异的滋味涌上心头，像是小时候明明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被大人一通责问，她试图压抑心中的难受，“我喊陆老师你不喜欢吗？”

昨晚的对话再次回响，‘那我是谁？’，‘陆老师’

陆瓒第一次纠结她对他的称呼，也从未如此讨厌这个称呼，后来他花了一夜时间想清楚，他在意的不是这声无关紧要的‘陆老师’，而是她那个全然不知的麻醉学男朋友，让他突然不知所措起来，他不介意她的过去，只是喝醉了把他认成前男友，他心不大，只装得下心里只有他的她，他站起来走到她前面，低头看她，语气依旧冷淡，

“不喜欢，我和你不是师生关系不必喊我的头衔，还是你比较喜欢喊男朋友的头衔？”比如麻醉学男朋友，最后一句陆瓒没说出来，盯着她看。

她低着头，捏了捏手心，指甲嵌入手心肉有些刺痛，声音低了下来，“我以后会慢慢改的。”

空气沉默了几秒。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拇指碰了碰她紧紧闭着的下唇，她用力抿着，没让他分离出一点距离，下一秒，望着他的眼睛无声流出泪水，滴落在他手上。

“别哭。”他心揪了一下。

“是我让它流泪的吗？”莫壹别开他的手，气呼呼的瞪他，终究是没说什么，也许是在他面前哭太丢人了，她用手背蹭了蹭泪水，而后在他发愣的瞬间别过他，逃跑似的离开他家。

停到关门砰的一声，陆瓒才迟滞的收回在半空中的手，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消失在视野内。

餐桌上还放着温热的小米粥和柠檬蜂蜜水，家里没有柠檬，天亮他特意去买的，明明介意她说的话，却又不忍心看到她醒来头疼，没想到没注意到她头疼的样子，倒是看到了被他惹哭的样子。

身上没有纸巾，她抬起手臂就着衣服擦干净了眼泪，才吸了吸鼻子，早上的空气很冷，莫壹拉过大衣后面的帽子戴在头上挡风。

呕气的跑出来，不希望他看到她哭，她也想要冷静冷静。庆幸地在口袋里摸到了手机，莫壹朝地铁口走去，大口的叹了口气，依稀能看到空气中慢慢散去的热气，刚酒醒就跑出来吹冷气，她脑袋隐隐作痛，在地铁口的早餐摊买了杯热豆浆，掏出手机扫码付款时陆瓒的电话打进来，莫壹想都没想直接拒接。直到热豆浆下肚，莫壹神色才好了几分。

时间还早，没到上班时间，地铁车厢空落落的，一排长椅就坐了她一个人，终于在陆瓒第四次打进电话时，她接通了，电话里传来他着急的声音，“莫壹你在哪？”

莫壹睫毛微微垂下，沉默了一下，声音闷闷沉沉，“回家了。”

“我送你。”他后知后觉的跑下楼追人，一大早小区里除了遛狗的就是提着早餐回家的人，哪里还有小姑娘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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