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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汪夜，目不转睛地握着方向盘，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

车里连空调都没开，顾云昉冷得牙关打颤瑟瑟发抖，虚弱地想把自己缩成一团，但这也不太可能实现，因为两个人的手还是铐在一起。

顾云昉试着挣动了一下，汪夜冷漠地把手拉回了原位，继续开车。

顾云昉：“你想冷死我？”

一开口，顾云昉发现自己可能发烧了。

汪夜假模假样地好心给他科普：“天气预报说现在户外温度2摄氏度，距离下一个补给站还需要驾驶三十分钟，以你的体质只要配合上强大的意志力，熬过去不成问题。”

顾云昉没说话，汪夜顿了顿，补了一句：“除非你愿意光着，只披我的外套，那样可能暖和一点。”

顾云昉心想：去你的强大的意志力。

到了长途补给站，汪夜也没食言，他去超市给顾云昉买了身内裤，毕竟实在找不到成年男性的衣物。

厕所里，顾云昉的脸色很难看。

汪夜一脸无辜地说道：“我也没办法，要我去抢劫给你劫身衣服吗？”

顾云昉于是干脆不换衣服了，继续穿着湿衣服上路，他不知道汪夜要绑架他去哪儿，但是他原先坚持认为这孩子不会真拿他怎么样的。

这种奇怪的自信，就跟当初他觉得自己生病了汪夜一定会回来看他一样，既盲目又明确。

不过汪夜如今是个彻头彻尾的杀人犯，绑架犯，他的冷血和对所有都无所谓的样子，让顾云昉的内心也产生了动摇。

他会对我做什么呢，顾云昉想，我对他曾经那样好，要把一切都给他，可他到头来给了我什么呢。

就是一头忘恩负义的小白眼儿狼。

汪夜喝着超市买来的罐装啤酒，最廉价的那种，没什么酒味，又酸又苦。

他发现副驾驶没了动静，转头看了一眼，顾云昉已经睡着了。很难说，他是不是昏迷了。

顾云昉的嘴唇泛着青色，但看起来弹性很好，充盈着水分，跟涂了特色唇彩一样。

汪夜知道他现在全身的器官都在想尽办法抵御寒冷，大脑肯定首先就会舍弃脂肪，促进食欲，燃烧肌肉。

汪夜看了一会儿，把手里剩下的半罐啤酒从顾云昉头上浇了下去。

顾云昉几乎瞬间就醒了，汪夜告诉他：“你在车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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