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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娘娘请周少傅进见。&rdo;其实按规矩皇后见外臣应是&ldo;召&rdo;，用一个&ldo;请&rdo;字是格外的尊重了。少傅周凤城朝服银冠，趋身而入：&ldo;臣叩见皇后千岁，千千岁。&rdo;方苹颔首端坐：&ldo;少傅不必多礼。看座，上茶。&rdo;做为外臣，本不得私入后宫，但周少傅身为未来太子少傅，是超然一些。何况人人皆知，他师出方英门下，也算有通家之好，并且皇后端庄大方，礼范后宫，因此这种本来会引发议论的事，却是个人来也无人置疑过，也要算是一桩奇事了。&ldo;今年春晚，时令虽近，天气犹寒，千岁宫中清冷，更要小心保重才是。&rdo;方苹微微一笑：&ldo;多谢少傅关切，宫中尚好。倒是今年大雪，百姓如何？&rdo;&ldo;千岁放心，去年减税，且收成颇佳，今冬虽冷，并无大碍。&rdo;方苹点点头，若有所思：&ldo;怎么我却听说，军中棉衣不敷？&rdo;周凤城微微叹了口气：&ldo;城卫军棉衣皆是旧制，今年又格外冷些，因此……&rdo;&ldo;怎么兵部不加过问吗？&rdo;&ldo;兵部今年预算饷银大半被护国将军调用，因新春将至，原拟明年再制新衣，不想今年春寒，拖得这般久……&rdo;&ldo;是因为城卫将军曾跟随过摄政王吗？&rdo;周凤城默然。原兵部尚书王坊因女为淑妃，格外优抚，加封铁衣侯。爵位虽尊，却失去了兵部尚书的实权，代替他的是护国将军原来的属下，自然军队之事就是护国将军说了算了。城卫军里多数是腾龙伏虎军旧部，连主将也曾是摄政王的人，自然是不招人待见的。方苹垂下头，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来，递给周凤城。周凤城有些诧异地接过，扫了一眼，面色就是一变：&ldo;千岁，这是‐‐&rdo;&ldo;是襄国侯送来的。说是转交少傅，给城卫军的。&rdo;周凤城捏住那张纸想了想，收进了怀中。方苹微微笑了一下：&ldo;周少傅，你府上那位，伤好了吗？&rdo;周凤城这下真的变了面色：&ldo;千岁‐‐&rdo;方苹轻轻摇摇手：&ldo;少傅不必着急，这事没几个人知道。不过人不宜留在你府上太久，否则会落人口实。&rdo;周凤城定定神：&ldo;千岁是如何知道……&rdo;方苹笑了笑：&ldo;也是襄国侯的话。那位夜探襄国侯府几次了吧？襄国侯府上的侍卫有护国将军的人，还是不去的好。&rdo;周凤城面色不定：&ldo;千岁与襄国侯……&rdo;方苹摇了摇头：&ldo;少傅不要多疑，襄国侯并无恶意。只是当年摄政王留下的宫中眼线，他借来一用而已。&rdo;周凤城沉默不语。方苹等了一会，和声道：&ldo;少傅今日既然进来，我倒有事相求。&rdo;周凤城连忙欠身：&ldo;千岁请讲。&rdo;方苹静默片刻，缓缓道：&ldo;韩贵妃有了喜脉，少傅想必听说了。&rdo;周凤城谨慎地应了一声，等着下面的话。方苹神色之中有些疲倦：&ldo;周少傅府上那位，能否出来做点事？&rdo;周凤城面色这次真的变了：&ldo;千岁这是什么意思？&rdo;方苹嘴角微翘，笑意却没有进到眼睛里：&ldo;少傅应该知道，韩贵妃不能诞下皇子，至少，不能诞下皇长子。&rdo;周凤城沉默。方苹眼中倦意更深：&ldo;因韩贵妃孕吐厉害，太后特准她回家调养，后日从南宫门出宫。&rdo;周凤城呼地站起来：&ldo;千岁！臣没有听到！&rdo;方苹抬头，目光锐利：&ldo;你听到了！&rdo;周凤城双手握拳：&ldo;千岁你‐‐这是皇上的血脉！&rdo;方苹讥讽地一笑：&ldo;皇上和太后比少傅你还清楚呢。&rdo;周凤城脸色发白：&ldo;这么说皇上和太后……&rdo;方苹微微一笑，目光又变得倦怠：&ldo;这件事由我来做，太后自是高兴。所以我才想借助少傅府上那位，做完了就走，落得干净。说到底，我个人不足道，却不能连累了父亲。&rdo;周凤城垂下头，慢慢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忽然低声道：&ldo;千岁，我宁愿你当时不曾入宫。&rdo;方苹看着他走出去，笑了笑：&ldo;我也宁愿如此……&rdo;周凤城拖着沉重的脚步，还没走出丹华殿，就听见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似乎在唱歌，声音极轻，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句。丹华殿里一向安静，忽然听到这种若有若无的声音，幸好是白天，若是晚上更吓人。送他出来的侍女见他面带疑惑之色，忙道：&ldo;这是高贤妃。少傅放心，她只是唱几句，没有别的举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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