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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清泫觉得她得给她爹正名，“不是你想的这样的，我是因为”

“清泫，姑姑在与你爹爹说话，莫要打扰。”老娘好不容易撑起来的场子你别给我砸了我的小祖宗！

“是。”看着她八姑姑脸色又黑了一层，清泫乖巧低头默默喝茶，顺便还给坐在身边的师祖也倒好茶。至于悟空叔叔，哦，他还在门槛上目光呆滞思考猴生，不要去打扰他。

顺着阿英目光看过去，八公主自然也看到了揣着手蹲门槛上的孙悟空。当即眼眸一眯挥剑就要砍去。

猴哥到底是斗战胜佛，抬手就是一道空手接白刃。被落了面子的八公主更是怒火攻心。

“怎么，胜佛这会儿又不装傻充愣了是吧？你有本事一身金你把阿英的审美给我掰回来啊，什么品位！”

孙悟空巨冤啊，孙悟空比尾巴毛都要削光的比人间窦娥还冤的啸天犬还冤啊！那小姑娘就觉得黑色好看他还能咋滴！谁让她爹长的好看天天穿着一身黑也好看呢！天天穿着一身黑三界还有的尽是想嫁给他杨戬的呢！

这样子没法善了了，看她爹气淡神闲的喝着茶，手里还一摇一摇那面三蛟黑绸扇，阿英也只能努力回想她姑姑以前是怎么给她打扮的来着？

伸手掐诀幻化成一个样子，“姑姑姑姑，你看阿英好不好看？”

小姑娘容貌和她爹有七八分相像，眼睛更是像了个十成十。杨戬一身正气凌然，一双眼睛更是洞察人心，谁都知道司法天神长得俊美，阿英一双眼睛不似杨戬那般凌厉但是眉目流转俱是美艳动人，鼻若悬胆，唇又不点而朱，一颦一笑，眉目尽是张扬生动。更不要说身上还穿着一袭粉色的衣裙，更是映衬着愈发唇红齿白面容姣好。

这一眼看的八公主气消了大半，收回剑又是那个端庄优雅的公主了。

“这般打扮倒也勉强过得去。”八公主殿下抬手又在阿英发间插上一支珠钗，长长的珍珠流苏刚好垂在她的耳际，“如今你还笑，这般头上一支珠钗都没有，出门了丢的可不是我八公主的脸，人家只会说，那司法天神连个女娃娃都不会养，穿衣打扮都不给，看看谁更丢人。”

斜楞了二郎表哥一眼，看他看天看地看茶杯，就是一句话都不肯说，八公主就知道怎么也不能指望她表哥能怎么样了。算了，她有什么好置气的，总归她还是阿英的姑姑。

“阿英，跟姑姑一起去月宫找嫦娥仙子吧。”挽着小姑娘的手，摸到手上浅浅的茧子，八公主眉头紧皱，“你整日舞刀弄枪可真的不像一个女孩子，走，随姑姑去广寒宫去。”

“可是姑姑，我今日还没练武呢。”这每日功课绝对不能落下，她爹说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功夫不可懈怠分毫。

扭头甩给杨戬一个恶狠狠的眼刀子，八公主又是一秒换脸的绝技，“咱们当然要练舞了，去广寒宫找你嫦娥姑母，她跳舞可是三界最好的仙子，让她教你我还就不信了！”不能把你掰回来！

啥玩意儿！啸天犬本来悄咪咪摸到茶桌前偷了一杯茶刚送进嘴里就实力呛住了。

不是说嫦娥不好啊，只是小主人如果真的像嫦娥仙子那般，狗子一边擦衣服一边脑补小主人温温柔柔的说话，慢慢吞吞的走路，笑的时候还要伸手遮住半张脸

别，可别。他家小主人应该是想笑就笑，想哭就哭，随心所欲才好。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自己有分辨是非的标准和心怀善意的力量，没有什么能束缚她才是最好的。

“八妹不必如此费心，”杨戬这个亲爹终于看不下去了，“阿英的礼仪有八妹教导，二哥自然是放心至极。但是实在不必劳烦嫦娥仙子教导阿英，她会觉得很别扭。”

“你不喜欢？你觉得嫦娥那般不好吗？”看着关切的询问她的八姑姑，清泫当然是斟酌再三才能解释清楚。

“嫦娥仙子很好，论优雅大方，她是阿英见过除姑姑之外最得体的仙子。可是阿英不可能成为这种样子，阿英愿意像姑姑一样知礼守礼，但是阿英永远都不用像那些仙子一样温柔孱弱。阿英甚至不需要向任何人行大礼。”这三界能让她行礼的，一个是她爹，一个就是三界之主玉帝，玉帝早就在她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说过她不必行礼，但是为表尊重，她也只行抬手礼，连她师祖都没受过她跪地礼，她爹更是疼爱她，从出生到至今，阿英也只在花果山蹲在地上充当半跪给孙悟空那一个赔罪礼，还是蹲着的，根本就没跪过。

“姑姑，也许这话说起来确实大言不惭，可是这是事实。”杨清泫声音清脆响亮，“我是司法天神的女儿，我未来会是欲界执掌者。这天地没有我要畏惧的存在。”所以柔弱什么的，不可能的，强敌在前她只有举起武器斩杀的份儿。

“好！说得好！”孙悟空窜过来，拉着阿英坐在身边，“这就对了嘛，我们小阿英该是有这种觉悟的，就算有你打不过的敌人，你还有叔叔爹爹嘛。”

八公主微笑，抽剑就要削掉猴头。看着又打起来的两人，再看看她爹叹息了一声又抱着茶壶搁那儿又新泡了一壶茶，阿英寻思一下还是去后花园池子看锦鲤吧。喂了这么多玉露怎么还是一副鱼身？为什么还没化行啊？

看着阿英离去的背影，八公主放下长剑，也不管一旁还在挑衅的泼猴，“表哥，你口口声声说不会有什么束缚阿英，可如今她自己用司法天神女儿的身份逼着自己一步一步往前走，也是你的预期吗？”

杨戬摇扇子的动作顿了顿，“这是她自己的预期。”他早在很久以前就告诉过她他的期许，也许是阿英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但是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只希望这一天不会来的太晚。

蹲在池子边的阿英可不知道姑姑和爹爹的小矛盾，她看着池子里金光大作的锦鲤有点发愁，刚才她就传音唤她爹过来了，结果她爹怎么说，你自己处理即可。

那也得她会处理啊！清泫欲哭无泪。

金色的锦鲤周身光彩照人，可是就算要把池子里的水全都扑腾出来了它也还是鱼身。阿英又不敢用容水珠，毕竟弱水鸿毛不浮飞鸟不过，她怕她一不小心连鱼鳞片都找不着了。

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沾杨枝清露，清泫施法将它十分小心的用水珠溶进去一点一点的包裹着鱼身，不知为何本来一尾小小的锦鲤身形越长越大，尾巴越来越绮丽，长长的尾鳍都要缠住她的腰身了。

等金光散去，清泫眼前一片花白，恍惚间有人伸手搂住了她。看着尾鳍还缠在她身上，上半身是人行的女子黑发如瀑，双手揽住她的肩膀，自上方低头俯视她。一双眼睛是金色的瞳孔，与金红色的鱼尾交相辉映。

“主人？小姐？”那只狗叫她小主人，可是其他人叫她小姐。

“主人。”锦鲤十分肯定，她和狗都不是人，那自然是称呼一样的，更何况她是她养的，那就是主人。

清泫反应过来就掐诀用一池荷叶和真君殿头上的夜空剪下一片黑色的幕布化成衣裳，又坠着东海鲜艳的珊瑚坠子给她披上，“精怪化行都是没有衣服的吗？”

“不知道。”锦鲤尾巴一甩又回到水池，抱着衣服一脸欢喜的模样，“主人送我的我非常喜欢。”

“你喜欢就好。”清泫看着她的尾巴，“你的尾巴可真漂亮，是因为修炼不够才不能完全化行吗？”

“不是，因为主人喜欢我的尾巴，所以绝对不会化成双腿。”锦鲤可不止一次听主人夸赞过她的尾巴好看，在她还是鱼的时候。

“可是你如果哪天想出去玩，用这一尾尾巴可不行呀。”清泫觉得好笑，“我很喜欢你的尾巴，我觉得特别漂亮，可是你还是要化成双腿的，不然怎么走路呢？”末了又安慰她，“没关系，就算化成双腿尾巴还是在的，还能化成鱼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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