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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威收声，老实窝在段和脚边，温顺得像一只大兔子。武甲给段杀打了个电话拜年，顺便关心关心他手上的伤势。柏为屿趴在书桌前摆弄一枚印章，耳朵里听到段杀支支吾吾的说话声，纳闷地回头用口语问：谁的电话？段杀朝他摆摆手，对电话说：&ldo;我的伤差不多了，你呢？&rdo;&ldo;马马虎虎吧。&rdo;武甲敷衍道：&ldo;你多保重。&rdo;段杀一边观察柏为屿的动静，一边心慌意乱地应付着：&ldo;呃，嗯，你也是。&rdo;&ldo;上次的事我真的很抱歉，等我的伤再好点，请你吃个饭表达一下歉意吧？&rdo;段杀一口拒绝：&ldo;不用了！不是你的错。&rdo;&ldo;关于我求你陪我掏墓的事，唉，我们真不该去！后来我想了很多，如果有连累你的地方，请多原谅。&rdo;段杀顿了顿，说：&ldo;没……有些事也请你多原谅……&rdo;柏为屿搁下印章和刻刀走到段杀面前歪着脑袋偷听。段杀绕开他，急急忙忙地说：&ldo;那没事就这样吧，新年快乐。&rdo;武甲一笑：&ldo;新年快乐，再见。&rdo;柏为屿凶巴巴地问：&ldo;谁的电话？&rdo;&ldo;那个……&rdo;段杀无从解释，把手机塞裤兜里。柏为屿抢出来，查到已接来电，狂怒地摔了手机：&ldo;死鸭子给你打电话干嘛？&rdo;&ldo;拜年。&rdo;段杀揉揉眉心：&ldo;手机不要钱啊？有话说话，摔什么摔？&rdo;&ldo;拜你妈！&rdo;柏为屿指着他的鼻子，咆哮：&ldo;你和他说了什么？&rdo;&ldo;我说了什么你不全听到了吗？&rdo;柏为屿捡起手机砸向段杀：&ldo;你给我把他的名字，他的号码，他的记录，全部删掉！&rdo;段杀头疼：&ldo;你这是干什么？&rdo;柏为屿揪住他的衣领，暴躁得像只疯狗：&ldo;删！&rdo;段杀拿他没辙，只得照办。柏为屿眼睁睁看着段杀听话地把武甲的电话全删了，这才由疯狗化成哈巴狗，脸埋进对方的肩窝里。段杀搂着他吻了吻，叹气：&ldo;你跟狂躁症似的，除了我谁受得了你？&rdo;柏为屿也不反驳，抬臂扣紧段杀的肩膀，满意地轻声哼唧着，似乎一只小狗正小幅欢快地摇摆尾巴。杨小空开始频繁地抛头露脸，文物局于年前举办了一次为期三天的民间收藏交流活动，杨小空作为民间古玩界抬出来古瓷器专家，所有相关单位都得卖他面子，各个媒体大肆播报这位天才青年，这一番密集的吹捧让杨小空头顶上的光环越发光耀夺目，而他也确实没有出现一丝纰漏，说每一句话都经过严谨的考量，鉴定结果无从挑毛病，俨然一步步稳固了自己的位置。杜佑山从始至终冷眼旁观，没有采取任何动作。武甲在家里观看了新闻转播，问杜佑山：&ldo;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rdo;&ldo;什么打算都没有，让那小子去折腾吧。&rdo;杜佑山翘着二郎腿不住地抖啊抖，&ldo;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太年轻了！&rdo;&ldo;这不是缺点，是优点。&rdo;武甲纠正道：&ldo;你像他一样大的时候，也差不多在古玩界崭露头角了，年轻是发展的资本。&rdo;杜佑山摇摇头：&ldo;他跟我不一样，他没有吃过苦，只要受一次打击就会崩溃。&rdo;杨小空谨遵柏为屿和白左寒的教导，不敢忽视专业，多忙都不忘赶回去做漆画。这天他到妆碧堂，乐正七拿出一枚印章给他，&ldo;南河不是说你需要一个印章吗？喏，为屿给你刻了一个。&rdo;那印章是枚黄色的石头，拇指粗细，周身环绕浅浮雕龙纹，打磨细滑。杨小空记得大三的时候，市美协在美术馆举办过一次印章展，参展的印章旁附着作者照片，基本全是老头儿，唯有一方闲章旁的照片是个和自己同龄的年轻人。那是他也一样，不拘于古板的套路，每一刀的线条弹性灵动，合理应用不到一平方厘米见方的印章，松紧结合精妙，设计更是考究到极致。杨小空将印章握在手心里，感激地看一眼柏为屿，&ldo;柏师兄，谢谢。&rdo;柏为屿一副谦虚样子：&ldo;应该的，应该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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