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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让自己太过失控。“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沈雁初见男人一直沉默不语，不清楚他此时心里在想什么，终于忍不住开口。路城深深地颐望着女孩儿，然后一言不发地从座位上起身，朝门外走去。在男人离开的那一刻，沈雁初的眸光黯淡下来，原本的期待跟希冀在瞬间灰飞烟灭。一直提着的心脏重重地跌落谷底，一缕一缕的钝痛从心底深处传来，瞬间席卷全身。她垂下眼睑，唇角动了动，扯出一丝苦笑。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有身影挡在自己面前。沈雁初抬头看去，视线有些模糊，她看不真切。“哭什么？”男人温柔紧张的声音传到耳中，有些慌乱地替她擦掉眼角的泪水。沈雁初抬眸凝视着男人，扯出一抹笑容。“我还以为你被我吓跑了呢。”她虽然笑着，眼睛里却噙着泪光，让路城心头突然一疼。“对不起，是我不好。”他把女孩儿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个劲儿地道歉。“好啦，我又没有生气。”沈雁初抬眸看着男人，柔声娇嗔道。“你刚才去哪儿了？”路城蹲下身，单膝跪地，将手中开到荼靡的玫瑰花递到沈雁初面前。“我在想，告白这种事情，还是男人来做比较好。”沈雁初闻言，原本已经沉到谷底的心脏瞬间又提了起来，眼睑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对方。“听说你们女孩子都喜欢浪漫，原本，我还想准备一个浪漫的告白仪式。却没想到，你已经等不及了。”路城的眼睛里满含温柔。他说后面那句话时，隐隐透着一丝促狭。沈雁初扁嘴。对他虎视眈眈的人那么多，她当然等不及了。他只能是她一个人的。“我的情况你都知道。工资不高，但是我会把全部的家当全都交给你。”路城的目光里满是诚挚。沈雁初迎上男人的目光，唇畔噙着浓浓笑意。“我说过，我很好养活的。”路城抚摸着女孩儿的脸颊，继续开口。“我的工作比较特殊，能陪你的时间很少。你如果在意这个的话，我可以跟局里申请，调离一线。”“你喜欢这份工作吗？”沈雁初认真地盯着男人的眼睛。“喜欢。”路城毫不迟疑地回答。不可否认，他最初选择做消防兵，是因为她。可是，当他经历过那种每救出一条生命的喜悦跟激动，以及看着一条条生命从眼前流逝的挫败与无奈之后，他渐渐地体会到，这份工作的光荣与艰巨。沈雁初双手捧着男人的脸庞，眸子里溢出缱绻柔情。“你喜欢，就去做。我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且，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傻姑娘。”“你很热吗？手心里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沈雁初一手抱着一大束开到荼蘼的玫瑰花，一只手拉着路城的手，轻轻晃了晃，故作不解地出声问道。“要不还是松开一会儿吧。”她一边说着，一边作势把手从男人的掌心里抽出来。路城觉察到她的意图，掌心微微用力，将女孩儿的小手牢牢地攥在手心里。“第一次跟女孩子告白，有点紧张。”他跟女孩儿紧紧挨在一起，压低声音说道。语气里裹挟着几分不易觉察的紧张跟不自在。“为什么要紧张？我又不会拒绝。”沈雁初笑嘻嘻地看着男人，眼神里满是温柔深情。路城温柔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她不会明白，即使男人再运筹帷幄，在面对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儿时，他们也会打心底里生出一份不自信，总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给不了她最好的，让心爱的女孩儿受委屈。“我们这样算是在一起了吗？”沈雁初抬起两手紧紧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一脸幸福地柔声问道。或许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她的心里总是生出一丝不真实感，患得患失。她以为自己爱得已经足够深，可是当这样的幸福时刻真正来临时，她才明白，原来，她对他的感情，比她以为的还要深。“收了我的花，就算是你现在想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路城微微俯身，贴在女孩儿的耳边，低声呢喃着。女孩儿的耳朵精致小巧，对他来说有着极致的诱惑，他按捺住心头的冲动，才没有舔舐。“我给过你机会的。可是既然你选择上了我这条船，那么，这辈子，你都不要再妄想着下去了。”男人的声音轻缓低柔，可是却充满了不容忽视的霸道跟强势。沈雁初抬眸凝视着男人的眼睛，嘴唇微微嘟起，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好霸道。”她无力地控诉着。“只对你一个人霸道。”路城抬手搂着女孩儿的肩膀，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吻。他的动作温柔，透着几分小心翼翼，犹如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一般。到了十月末，大奖赛终于拉开帷幕，这也意味着新的赛季的开始。沈雁初选报的第一站是中国站，比赛时间在十一月初。随着比赛时间越来越近，整个花滑队全都处于一种蓄势待发的紧张状态。按照目前训练的效果来看，无论是女单，还是双人滑，沈雁初无疑是队里最有实力得奖的选手。教练组对她寄予厚望，可是担心这样会给她造成过重的心理负担，一遍遍地给她进行心理疏导。“小沈，这一届大奖赛你不要有太多的压力，成绩不重要，就当是练练手，提前为冬奥会热热身。”赵博强给沈雁初倒了一杯热白开，笑呵呵地说道。他说得轻松，可是眼睛里暗含着的小心翼翼却泄露了他此刻的紧张。说是成绩不重要，可是又怎么可能不重要呢？对于一名运动员来讲，对他们最好的认可，不就是拿到一个好成绩吗？更何况，大奖赛是新一季的赛季中第一个备受瞩目的国际顶级赛事。在这场比赛中的成绩，对接下来的其他赛事都会有非常大的影响。甚至，可能会关系到究竟能不能得到明年冬奥会的参赛名额。“总教，您这是在怀疑我的实力吗？”沈雁初一手托着杯底，一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挑眉凝视着对方。“小沈，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赵博强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开口解释。“虽然你经历了二次发育，各方面也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你的身体状况、体能跟技能也都基本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想这一点，大家还是有目共睹的。我刚才说那些，只是希望你不要有太多的心理压力，放宽心态，比什么都重要，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得失而勉强自己。”“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沈雁初莞尔一笑。“刚才，我也只是跟您开个玩笑。”她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凝眸思忖了片刻，继而开口。“您放心，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更加不会勉强自己。”赵博强得到沈雁初的承诺，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虽然他跟沈雁初相处的时间不算很长，却也多少了解一些她的性子。这个孩子，看似对一切都表现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可是性子却执拗得很。但凡她认准的事情，哪怕拼尽全力，她也会努力得到。不得不承认，当初他之所以邀请沈雁初加入国家队，除了她突出的成绩之外，也恰恰是因为欣赏她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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