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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已经知晓未来（第2页）

“对不起……阿那……我……我也是有苦衷的。”厄逻把脑袋转回来，目光下沉。

“我知道秩序的对立者要经历什么，但是那并不公平，达尔陨灭并不是两条时间线的事件重合点。”

“是……”

“我试了好几次，直到遇到加纳的商队我才明白，要解决加纳的皇权斗争我才能回来，我努力回想里苏的身世，想了好几天才搞清楚里苏的父辈都有谁，那一条时间线的阿那只有顺利遇到里苏才能继续走我要走的路，禁制的世界并不是虚幻的，而是前因后果，是过去和未来的博弈，我们两个最终要走上同一条道路，是两个对立者互相救赎，你要我们面对自己的命运。呵呵……厄逻……你好鸡贼啊，让她来看希泽婚礼，让我帮她处理那些糟心事，你是觉得她下不了狠手惩罚恶人吗？”

阿那恶狠狠瞥一眼厄逻，心里还有气。

“哎，你知道达尔陨灭的前因后果，如果换了是她，她根本做不到炸了议会大楼弄死联盟军统领以绝后患，只有你能狠下心做这些事，只有你能帮她铺平前方的道路，你不是还给中心区的国主交代了后面的事嘛，让弗伽罗海努还有沙奇登上王位，他们不敢不听你的，你还给希泽和青鸿单独留了手稿，写清楚了科斯曼帝国的事情，希泽要是找不到安鲁，瓦尔也不会告诉阿那做那些设备，卡鲁格也根本不能把东西都借过来，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也只有你能做到。”厄逻说。

“你终于说了句人话！那是我想做的嘛？还不是被你们逼的！”阿那大喝一声。

厄逻被震了一下，赶紧扶一扶颈托。

“这半年，我时常恍惚，总是梦见自己被流放时的情景，想起自己的过往，如论如何我都不能让另一条时间线的阿那也经历这样的苦难……厄逻，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亨利的时候，他说我的出生就是我的罪，我得不到救赎，我和他一样，我们都是生来就有罪的，可是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呢？我们就没有选择未来的权利吗？如果不能选，我们为什要来到这个世界，天神为什么要给我们印记？阿那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呢？就因为我们的名字吗？不，不是，我们是有使命的，沙奇说有些人生来就是有使命的，逃不开甩不掉，只有完成了我们的使命，我们才能得到救赎，可是我们只是世界的一部分，我们属于这个世界。厄逻，我愿意守护这个世界不是因为我生来就是秩序的对立者，因为我眼见世界的美好，一花一草山川河流，飞鸟拥抱天空，鱼儿拥抱海洋，我们彼此需要，万物共生……”阿那说到动情之处，红了眼眶。“我明白了，秩序的对立者要对抗的是最终秩序，我也是世界的一部分，秩序的守护者。”

“你说的没错，阿那，你已经了解了全部。”厄逻一动不动。

“所以内部秩序是稳定的，只要我还在，内部秩序就会安稳无事，天神的试炼我已经全都做到了，守护生命的同时也要维护湮灭秩序的进程，秩序之源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最终秩序的问题无解。”

阿那已经完全明白自己即将要面对的问题，是一个无解难题。

“过去的对立者也有知晓真相的，但是他们无法得到所有天神的认同，天神的印记来自最终秩序，如果得不到天神的认同，对立者就无法和最终秩序对抗，这是必然，不过你不同，还差一个，就差一个印记了。”厄逻又转过脸看阿那。

“就算米格里斯给我印记，也是无用的，因为只有湮灭可以对抗湮灭，顺应湮灭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阿那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厄逻慢慢回过头，默默不语。

半晌。

“呵！厄逻，米格里斯就是造神者本人，我说的没错吧。”阿那歪起半边嘴角。

“米格里斯……”厄逻轻叹一口气。

“这场实验就是要解决造神者遇到的难题，我会尽我自己的力量，能不能做成，就看他给不给力了。”说完阿那站起来走到屋前，额头上的印记亮起，她帮厄逻把门修好。

光亮散去，阿那走到厄逻面前站定。

“我在那边见到了沙瓦，他的爱人另嫁他人，我不禁感叹，这世上有太多事与愿违，不必过分执着，造神者并不懂这个道理，我打算去给他讲讲理。房子给你修好了，你好好养身体，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能真正站在我的一边，我们能一起走未来的路。”

阿那消失了。

厄逻明白，阿那已经知晓未来。

洛卡，以赛城。

黎宁坐在城外小屋等阿那回来，他靠在前院的躺椅上打瞌睡。

阿那走到小屋门口看到黎宁，心中的思念翻涌。

这半年她在禁制的世界里煎熬，身边只有兰乔，兰乔有白色的翅膀，并不是她爱的那个兰乔，这半年她时常恍惚，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阿那很想念她的丈夫们。

“黎宁……”阿那走到黎宁面前，落日余光轻抚黎宁的翅膀，无论是白色还是黑色，都像是一道逃不脱甩不开的咒语。

白色翅膀的兰乔说，他的阿那刚被斩下翅膀的之后时常哭泣，因为双脚不适应在陆地行走，她曾经一度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兰乔只能日夜练习制鞋的技艺，为阿那制作属于她的鞋子，鼓励她勇敢走完眼前的道路。

她们都曾经有过翅膀，她们都曾经拥有自由，她们都曾经拥抱天空。

阿那坐在黎宁身边，她没有叫醒黎宁，只是靠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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