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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出声安抚的刹那,卡雷姆有一种错觉,以为尤金会弓起背,害怕人声而从窗台逃走。他摇摇头,驱走自己的胡思乱想,“多娜没看见,不知道是你。”尤金的脸色依然苍白,喉咙像是哽住什麽,只简单嗯了一声。毕竟是一个把名声看得比性命重要的人,卡雷姆不觉得太意外。他用手上的烛台点燃墙面的烛架,藉著增强的光亮,拾起地板上的衣物,尽量隐藏心中的沮丧,让态度语气显得轻松,“等一下,我马上拿衣服给你,还是你想要换一套新的?”没有等到回答,他猜想尤金还有顾虑,“我并未盲目相信米卢斯人从来不紧的口风,但是你知道,即使多娜在背後和别人閒话议论,依可能性排列全城男女老少,名单里也不可能有正确答案。担心,是你最不需要做的事,我等一下就去找她,详细编一个故事,她会看见我要她看见的。”“……我没有担心,你处理得很好。”尤金挤出一个十分紧绷、不像笑的笑,紧张的来源不是多娜,也不是任何可能的閒言閒语。他瞥眼看了看门口,“你……锁门了?”“锁了。”“嗯。”同样的回应,第二次,声音里却有什麽异样,令空气改变,引起胸口无声的骚动,卡雷姆不得不停下动作,因为眼前竟然产生了幻觉——尤金松开缩起的身体,屈起的膝盖平贴回地面,双腿间安静蛰伏的性徵,从衣襬的间隙隐约可以窥见;他的动作很慢很慢、慢得像等待一朵花苞盛放,他转过身,爬回地毯中央,保持著伏趴的姿势,不动。那不可能是累了想睡一觉的意思吧?因为刚才的中断而略显沮丧的身体,疯狂起了反应,程度甚至更为强烈。地毯的深色织纹衬著裸白,一道平缓却极其优美的弧线,自肩颈至腰际,接续著坟起的臀丘,最高处正好在衣襬下缘,半隐半露,刺激著从头到尾移不开视线的湛蓝眼眸,卡雷姆又惊又呆、既痴迷又激动,短暂的片刻,他像个初识情爱滋味的少年,而不是情场经验丰富的风流贵公子。手背忽然一痛,出其不意,卡雷姆惊叫一声,发现是手中的烛台不小心倾斜,烛泪滴落,烫到肤肉。“……怎麽了?你没事吧?”尤金扭过头,关切地问。卡雷姆带著烛台走近,柔和的暖黄色在尤金的脸庞忽强忽弱闪烁,映照出眼底隐隐流动的波光。他痴痴望著,深信那双眼里有他渴望已久的一切。“我有事,很严重,我刚刚才发现自己多麽愚蠢,没有更早点亮烛火,差点错过世上最诱惑人心的美景。”又是夸张的甜言蜜语!淡淡潮红,从尤金的双颊透出来,他逃避著转回头,却不能阻止红潮扩散晕染,连耳根都烧成一片红。本来,他已经打算放弃。多娜的闯入,带来的惊吓与恐惧程度,在他的人生能排到前三名,连走出书房的勇气都暂时消失,卡雷姆若是要求继续,很可能遭到毫不迟疑的拒绝。可是卡雷姆什麽也不要求,失望明显得骗不过任何人,却努力压抑著,那是他既不擅长更不喜欢的事。心是柔软的肉,当里面只住著一个落寞的人影,一阵阵的疼痛格外难受。於是尤金改变心意,尽管理智已经恢复,尽管已经能够冷静思考,再也不能将错误推卸给一时的感情冲动。他献出身体,忐忑等候,衣襬从下方被撩起,手掌滑进,热气吹开颈後的发丝,落下的是更为炙热的双唇。尤金听见衣物的窸窣声,惹起一阵羞耻颤悸的坚硬顶进双腿之间,却没有立即深入,反而在附近徘徊、摩擦著大腿内侧。平常柔软舒适的高级衣料,在身体被逗引得越趋敏感的此时此刻也成为一种刺激,受到卡雷姆动作的牵引,布面时不时擦过胸前乳尖,骚扰若有似无,欠缺重点,几乎像是折磨。“……脱掉它……帮我脱掉!”尤金忍不住微颤的声音。“好吧,既然你这麽讨厌穿衣服的话……”卡雷姆扯下最後的遮蔽,改以身躯覆盖,厚实的胸膛压伏著,腰贴著腰,指掌沿著光裸细致的手臂来回滑动,最後来到他的左手,那里残留著唯一的饰物——婚戒,尤金在律法上属於另一个人的证明。涌起的苦涩滋味一时之间盖过原有的甘美,带著几分嫉妒、几分任性,卡雷姆手指用力,稍嫌粗鲁地拔下了戒指。尤金听见当地一声,婚戒掉落地板,滚到衣物堆里,还来不及引发罪恶感,已被身後的强力拥抱吞没,以及浓浓独占意味的情热耳语——“你的身上现在只有我了。”47似曾相识的香气,尤金挣扎著转过身,卡雷姆正旋开一只剔透的小瓶子,指尖沾取少许带珠光的半透明油液。尤金没有无知到质疑用途为何,却很惊讶卡雷姆竟然随身携带这一类的物品!所以传言不夸张,他确实风流浪荡、随时准备周到?面对近似谴责的目光,卡雷姆毫不介意,眯起眼一笑,指头灵巧挤进尤金身下腿间。股间含著异物,轻微的冰凉感窜上,原本严峻的神情不甘不愿地瓦解。当然他很清楚讨好尤金的方法就是假装没有携带,付出的代价则是尤金的疼痛以及可能的撕裂伤,对他来说是根本不需要犹豫的选择。尤金似乎也想到了同样的层面,默默敛起责怪的目光。抹进体内的润滑油液经过体温薰蒸,淡雅的玫瑰香气趋於浓郁,飘进鼻腔,是两样的风情:重现前两次经验的香味是卡雷姆的特别订制品,能使他沈醉在对尤金的幻想里,是以往空虚的情爱游戏中的小小安慰;尤金的感受却复杂得太多太多,嗅觉唤醒了记忆,记忆中尴尬的成分则使他不自觉收紧身体,阻挡住卡雷姆的动作。“过於热情的对待,真是受宠若惊,但那只是我的手指,你弄错夹紧的对象了。”意思没有明白说出来,也够轻浮,尤金脸红了,眉头也皱了起来,“这种说话方式十分不恰当,甚至有下流的疑虑,难道你不觉得需要改变吗?”“或许你是对的,可是我们现在这样,”卡雷姆稍稍弯曲指节,刺激出一阵颤动喘息,以及加倍气恼的回瞪,“实在很难说出什麽高尚的话啊!”“保持沉默,在很多时候都是一种美德!”“啊,我好佩服!无论姿态多麽诱人,也有办法板起年长者的脸孔说教,果然是尤金的作风,”他凑到尤金耳边,“不过,即使遭到说教,也不减兴致,就是我的优点了。”说著,卡雷姆没有继续辩论的兴致,乾脆一个吻堵住还想反驳的尤金,指头接著抽出,取代位置的是更坚硬硕大的尺寸。身体张开的同时,尤金下意识想闭紧牙关,卡雷姆捏住他的下颚,以唇舌强迫他重新开启;下身推送的动作小心翼翼,却并不迟疑,一口气不停,直到全部没入,才慢慢松开口唇,还给对方呼吸的空间。接纳男人的经验屈指可数,又是在许多年前,身体无法立即适应,尤金无声喘著,纵使卡雷姆已停下动作,他仍清晰感觉得到体内的脉动还在一点一点扩张著自己。额头铺上了一层细细汗珠,他的双手从卡雷姆的手臂往上移,在肩头抓得死紧,润滑充足,他还是痛;又因为是卡雷姆,疼痛是最不需在意的细微末节,身心感受到的是更多更多的愉悦与满足。卡雷姆收起调笑时的不正经,凝视著尤金。如同紧扣自己的双手,下身的腔壁也咬得他紧紧地,不断挤压、催促著,逼得血液就要沸腾了。“尤金,你需要放松,这不是第一次,怎麽还会这麽紧张?”“是第一次,对我来说……”短短一怔,卡雷姆听懂了意思。相较於一个强迫一个逃避的过往经验,此时此刻才是彼此真正的结合,尤金的种种反应不仅出於肉体的欲望,同时是情感的渴求——这样的讯息太甜美,透过大脑传递,散发出强烈的催情作用,勃大的部位几乎要撑坏了对方,尤金忍不住出声埋怨,五官揪皱,手指也掐进了卡雷姆的臂膀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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